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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红林(宝应):夏日枝头的扬州

2019/6/9 20:23:57      来源:江苏撒文网      人气:2306

 

   远看近看左看右看扬州,就是一幅活着的流动的清明上河图。丹青水墨是她的常用绿红白三色在作秀着小巧玲玲的风韵。
 
       她的夏天到处都是凝结的、厚重的绿呀,整个运河像盛开的大荷叶,包裹着这枚小玉似的城。无边无际的绿杨柳就像青沸的小草随性长在人家屋前街后。最勾目光的,随便推开小巷的门,窄窄的院落后竟然掩藏着很多的深宅大院。这些历史上满园的风情被绿塞的满满的,以致使人看不清那绵延的年龄,只有被绿打过的砖石留下无数苔的唇痕。
 
       绿在枝头,结出了小鸟美妙的歌喉;绿在夜晚,沉淀了喧美的寂静;绿是扬州的名片,是她的乳汁,喂养了一代又一代文化。
 
       白是她的本色,是古城夏裙的打底裤。整个季节里最醒目的就是自然的白,不用敷粉不用整形不用漂眉,就像早晨小巷人叫卖的茉莉花,把大街小巷的美香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味来。洁白的护城河水是她发上的另一款风流,水洁净的让人一望到底的白,就像大白话一样心思见底,真想让人来个亲密接触。夏天直绿的想蹦进她的怀抱,浸泡一个季节的热情。那些鱼就是细小的珍珠细小的汗滴,把夏日的扬城扑腾出一阵阵佐料,在高温里涮汤解馋。
 
       天空的白是洗净的河水,在白的不能再白,美的不能再美的额头上悠闲画着青花瓷的云歌,就像牧羊女在放牧着她的青丝和羊群,总让人在溪水似的夕阳下沉思、憩息、流连。想用整个日子的幸福堆叠的天梯能抚摸到洁白的心灵,也许能采觅到那些流着体香的古诗词的瓜果,作为夏天最美的盛宴。
 
        红是她的养颜色,红花、红房子、美人的唇红都是她的丝绸外衣。最勾连人的是“歌吹十里地,最忆是扬州”的巨大霓虹,就像秦淮河人家的两水红灯笼。那两溜红色就像小巧的标牌清楚写明水岸人家的心意,把旅人的梦轻轻揪住,就像玉兰油大红瓶妆面的女人,她的红从空气的骨感中能嗅出来,淡淡的艾药香把美人城沐浴的体态风流,袖满余香的繁华。
 
        夏天抹白的扬城,就是一羽白丝绒,就是一只画眉就是一只翠鸟,把江南的梅雨季节冲泡的了无痕迹,只有美丽的回忆在月色的枕边啼叫。 
                                                   
 
 麦子的诗语  
      烈日下黄麦子像个老农夫,弯着腰背着沉重的麦穗在辛勤捡拾阳光。风是汗珠,从高竿尖滴落,在广阔的田野溅出了一地蒸腾的气氛。
 
      而那些青色的未成年的麦秆,像个青涩的学生,在背诵难懂的句子,拼命拔节生长。他们追赶着老麦子的足迹,用黄皮肤来包装着未完的旅程。
 
      在大雨和曝日的三榨三晾之后,这一地的麦子就像一本诗经,签上了他们成熟美丽的名字。等着镰刀轰鸣声来泥印,等着口袋和仓库的书签来把他们区分优劣好坏。
 
      他们的生命苦短,只是几个月的光景,但是他们的家族却是个日不落的民族。从有人类独生的日子就开始荷枪实弹的装满麦歌的驻扎在夏天的田野上。战争踏过,烈日焚过,枪炮踩过,一切就像一首诗,捶不扁蒸不烂洗不褪轰不塌,艰难的就像石子践踏下野火烧不尽的小草。强盗不能掠去他的生命,灾年不能霉烂他荒野的心。
 
       这首诗在李绅的《悯农》里画着他们的筋络,他是天下所有凡夫俗子的福音,帝王不能藐视他,美女不能鄙夷他,就像最酸的穷秀才诗,他也永远是主角。从有文字的地方就开始生长,结出了远古《诗经》里的黍麦禾苗,从唐代那一首四海无闲田到清代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就是天下兴衰的根,无论朝代如何翻新,帝王如何漂洗,他是天下所有黄白黑人、男人女人、老少美丑一生地比说呀呀话都要早和重要的第一声语言,第一首诗,比爸妈都要重要的第一个念词。
 
       黄皮肤的麦子最先唱完了人生的功课,青面孔的小麦子正踏着露珠,在烈日下吟诵。即便远在北京的天坛社稷坛,那个像皇帝玉玺代表国运的印和他一起脉动,一起背诵那一首足以让千古震动的诗句------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麦子以他特有的弯腰都昂首挺胸的姿态行走在夏日的田野,他的美不逊于高空跳水的矫鹰,远靓于清湖游动的大鱼。在烈日下,他就是一首诗的千言万语,每一株麦穗都是一个能压住国运家运的韵脚,每一颗麦子就是一方巨大的压舱石,将国计民生的大船拿捏的平衡安稳。
 
        这一首夏天最美的诗,永远没有写的最美没有写得完,只有他们自已在烈日下唇齿相依的吟诵才是最美最妙的歌喉,是那样的惊天动地,会点亮天下所有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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